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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金香,写满疼痛的花朵

题记——有一种爱永远不会忘记;有一种伤是回不到从前;有一种花,写满疼痛的语言。

有人说:郁金香是一种专门医治爱情的良药,生长在向阳的山坡。那该是怎样的一块山坡啊?我曾无数次地想,无数次地念,一次次地将执念与修辞种入我长满荒草与荆棘的掌心,试图在那片荒凉的土地上,开垦出我心中属意的芳草地,长满诗意而芬芳的郁金香。

我多么想,踮起脚尖就能触摸到天上的云彩;多么想,竖起耳朵就能倾听到来自黄河的涛声;多么想,俯首就能望见脚下大片缤纷馥郁的郁金香;多么想,在只属于花朵的季节遇见与美好有关的剧情。

在一个雨水繁多与灿烂阳光并存的五月,你牵着我的手去寻找那一块向阳的山坡。天空时雨时晴,你说多么像一颗多愁善感的心——像一颗诗人的玻璃心。

透过这颗玻璃心,我们看见了天空上暗藏雨意的云朵,看见了鸟儿飞过铅灰色的天空留下了淡白色的划痕,似乎也看见了郁金香倒映在天空之上的彩色花朵:红中透出热烈;白色映出纯洁;粉色书写永恒;紫色传达忠贞;黑色跌进了忧伤。

循着那一缕时刻萦绕在我们意念之中的浓郁花香,我们跋山涉水来到了红叶谷。这是一个多么富有诗意的名字啊,酷似人们如荼的爱情,生在在济南郊外寂静的峡谷。五月,草木芳菲却不是红叶生长的季节,我们注定要与某一种美好失之交臂。你说:这就是人生。某个特定的时间段;某一处写满记忆的城;某一个爱过却注定会被遗忘的人。我不曾知悉你将一语成谶,我只在一个对的时间遇见一个不知是对还是错的人,携着手,共同步入芳菲的五月,去欣赏那写满爱情芬芳花语的郁金香。

置身于欧洲风情谷,就像错乘了一部时光隧道机,讶然跌进了某个恬静的欧洲小镇。水洗之后的天空蓝得似玻璃纸那般晶莹透彻,云朵也散发出一种慵懒的文艺气息,又似透着点滴淡淡的忧伤。欧洲风情的休闲小屋爬满了绿色的藤萝;随处可见的荷兰风车在长天之下不停地转动;白底黑花的大奶牛甩着尾巴低头在吃草以及铺天盖地恣肆生长的郁金香,在广袤的田野上开出大红、粉嫩、金黄、浅紫、深紫、洁白的花朵,让人们的目光接受色彩的洗礼与花香的点染,让人感觉自身也在一点点地融入花香,仿佛只等一阵风来,就可化身为蝶,亲密地与众花为伍。或许,置身如此花海之间,真的会让人疑惑自己究竟是一只翩跹的蝴蝶还是一树迎风摇曳的花朵。

我们扮演着类似于蜜蜂的角色,沿着一块块郁金香花田撒下心中欢快的种子。七彩的郁金香以色彩划分,各守一块方阵。红色郁金香热烈似火,远看就像一面流动的红旗在峡谷间迎风招展。你说,大片的红色花朵簇拥在一起,你就会莫名地联想到为爱拔剑自刎的虞姬,那种血洒垓下、用尽余生再舞一段恩爱豪情的美;你说,在你的眼里,红色的花朵都代表着一种浓烈的爱与疼痛。

你说粉色的郁金香是属于林徽因的色彩——最美人间四月天。罗曼蒂克的小资情调,摇曳月下的狐步舞。

你说,黄色是你最喜欢的色彩,有着明艳而欢快的色泽,就像你曾经拥有过的十八岁的暖色天空。你说紫色适合我,淡雅、清丽,有着江南烟雨那般如梦似幻的轻愁。你说,白色的花朵总是令人想到飘落眉心的白雪,有着高蹈、不同凡俗的美。你说过于完美的物种不太适合人间,就如川端康成笔下的叶子。

黑色郁金香,其实只是传说中的花品。现实中并无真正纯黑的郁金香。因为色素的原因,黑色不能吸收阳光,因此不能存活。市面上所谓的黑郁金香其实只是深紫色的花朵。物以稀为贵,因为难以培育,所以,黑色的郁金香等同于无价之宝。你说其实你并不喜欢黑色郁金香。这种感觉源自于大仲马的一部名著《黑郁金香》。你说,从那以后,你就觉得黑色郁金香代表爱情与阴谋,仇恨与死亡。

你说,李白的诗句“兰陵美酒夜光杯,玉碗盛来琥珀光”证明郁金香早在盛唐时期就已盛开在我国的新疆、西藏一带,迄今已有多年历史。由此可见荷兰并不是郁金香的母国,它只是培育郁金香并使之发扬光大的国度。我国现有的郁金香品种大都进口于荷兰。就连此间五十多个品种的郁金香,基本是从荷兰引进的品种及种植技术,有着名贵而繁多的花色,在红叶谷这块风和日丽的向阳坡寂静而快乐地生长。

你说,你会永远记住这一刻,记住我们脸上此刻无比灿烂的笑容。记住你牵着我的手,涉山涉水找到了这块种满幸福与阳光的小山坡。

空中突然飘来一片云,带来一场任性的雨。我们握着一把小雨伞,行走在这无边的花海中。风撩起我长长的黑发,你说像极了一只鼓动着羽翅亟待飞翔的鸟儿。我说我不是小鸟,我只是一叶风筝。我愿意成为被你握紧手中线的风筝。无论我飞到东飞到西,都能感受你掌心中的温暖。你笑着喊我“傻瓜”,因为你说,风筝迟早都会断线的。还不如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儿,想飞就尽情地飞;想回来的时候就停下来歇一歇脚。可是,我真的只想做被你握紧在掌心的风筝啊!

五月,丛生的心事早已长成岸边的杨柳。我们在细雨微濛的天空下捡拾一只野鸽子遗落的羽毛。我们用它蘸着雨水在彼此的掌心写下三个字:“我爱你”。我不知道这三个字有没有终点,我只知道那一刻彼此的真心,期待过携子之手,与子终老。

那一刻,我们以为会有天长地久。那一刻我们以为永远不需要说起别离。我们对着镜头相拥,站在无尽的长天下。我们身陷雨水与风车的拷问,把欢笑与歌声留给每一朵风中摇曳的郁金香。我们把明艳艳的笑容写进彼此的眼眸。那一刻,我们真的没有学会别离,就连停留在风中振翅的白带燕尾蝶,它们也没有说起别离。

五月,浪漫的季节,却不是粉红的季节。或许,这是和我们的年龄有关。几十年风雨走下来,除了心中仍然藉以粉红筑梦,现实的年华早与粉红无关。亲爱,请不要告诉我这是最后的花事,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心中的荼蘼永远不要盛开。因为,有一种花,它总是盛满了太多疼痛的语言。郁金香,可否请你告诉我,曾经以为的天长地久呢?郁金香,请你告诉我,你许过的热烈、永恒、纯洁的爱情,是不是已遗落在旧年的五月,我用尽了所有修辞与温柔的雨夜?

有一种爱永远不会忘记——那是你留给我的温度,早已在我记忆中葳蕤成一棵参天大树。有一种伤是回不到从前——我倾尽生命中所有的温暖、流下心中最后一滴眼泪,仍然唤不回你出走的心灵。有一种花,写满疼痛的语言——郁金香,爱,在你花开时;别离,亦在你花开时!

作者简介:邹冬萍,江西省作协会员,年江西省青年作家班学员。作品主要刊发于《星星》诗刊《诗选刊》《延河》《创作评谭》等近百家刊物,偶有获奖,作品选入《安徽文学诗歌年选》《八一诗选》《中国诗人生日大典》《中国当代诗人代表作名录》《中国民间好诗》等十多个文集

人负责《威宁诗刊》“女诗人栏目”选稿。女诗人有好稿可投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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