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盒”本质是一个带来乐趣的玩具,而非承载太多“符号”以及升值空间的东西。

过去几年,在“万物皆可盲盒”的风潮之下,各类市场主体加速进入,“盲盒经济”不断扩张其边界,由此带来丛生的乱象——过度营销、产品溢价严重、售后服务难保障、下游市场投机炒作。

在经历过最初的“狂热”之后,如今的“盲盒经济”似乎进入到了“阶段性衰弱”——玩家相继“退圈”,消费市场“遇冷”,行业龙头大幅下调产品价格。在此背景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思考,我们追逐“盲盒”,究竟追逐的是什么?

作为一种商品或商业模式,“盲盒“自诞生之日起就烙印下巨大的“盲目性”。当这种“盲目性”投射在商家或企业身上时,我们看到的是无序的营销、竞争与扩张,以及对于商品本质的逐步偏离;而当这种“盲目性”投射至消费者身上时,我们看到了消费主义在不同领域、不同人群间的持续“渗透”。归根结底,“盲盒”的本质是商品,更多提供的是“情绪价值”及“娱乐价值”,而非被“无形的手”所鼓动起来的“收藏价值”。当买卖双方或主动、或被动去追逐迎合那些虚无缥缈的“收藏价值”,“盲盒”便脱离其本身的乐趣,成为了一个个价格膨胀虚高、品类良莠不齐的“奇观”。这种“奇观”来自于商家那难以遏制的逐利欲望,也来自于大众被调动起的、非理性的对于“符号”的渴求。近几年的“盲盒狂热”从萌芽、到兴起、再到遇冷,跟我们无数次提及的那场曾发生在荷兰的“郁金香狂热”一样,都是充分调动了特定群体的盲目性与盲从性,将一种“喜爱”,加之以“杠杆”,最后演变成一场“狂热”。虽然两者,在运作机制及社会背景上存在差异。前者制造出非理性的繁荣,使得资产价格持续大幅上涨,而当泡沫化上涨难以继续下去时,恐慌情绪蔓延,最终泡沫迅速瓦解。但两者的演变过程高度相似——利用特定群体的“喜爱”,制造符号,贩卖符号。正如社会学家鲍德里亚在《消费社会》一书中所指出的,“消费者们消费的并不是商品本身,而是商品所包含的意义和所代表的符号”。而这种“符号”是极其容易被创造及操控的。遗憾的是,在消费领域,尤其是此前的“盲盒消费”,符号逻辑成为了生产到消费中至关重要的元素,商家热衷于编织意义,将商品与一套价值符号绑定;消费者热衷于追逐意义,时常忽视商品本身价值,陷入到“符号的陷阱“。由此,消费者消费的不再是商品的实际用途,而是它的符号价值。正是在这样循环往复的过程中,我们失去了日常消费原有的目的与乐趣。事实上,“盲盒”最早源自于日本的福袋及扭蛋文化,其最初的要义便是——以相对小的花费,收获不期而遇的快乐。然而,当这种“舶来品”进入到内地市场以后,在众多资本的加持之下,于“蒙眼狂奔”中迅速成为一种“网红”的商业模式和青年亚文化。许多商家及企业选择性忽视盲盒IP本身的创造力及趣味性,制造出一个个价格和品类的“奇观”,竭泽而渔,“榨取”特定消费群体的购买力。

我们呼唤消费理性主义,对那些过热的、过界的消费行为及模式保有批判。毕竟,“盲盒”本质是一个带来乐趣的玩具,而非承载太多“符号”以及升值空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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